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偷懶晒舊文。
好久好久之前寫的東西了。
總是忍不住要將所有可以給的甜蜜,通通都給他們。
總是忍不住要將所有的幸福,通通用在他們身上。
我真的,好愛好愛他們。


「從此之後,王子和公主便永遠永遠的在一起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。」舒緩的涼爽清風迎面而來,在一棵枝葉繁密的巍巍大樹底下,她的身邊圍繞著一大群天真無邪的孩子們,個個擡高了頭,熱切的仰望著她,聽著她悅耳的嗓音,輕柔的訴說著一則又一則的動人故事。

嘴畔帶著淺淺笑顏,環顧著眼前這一張張專心聆聽的小臉蛋,她為這個故事做了個完美的結束。

話聲才剛一落,原本安靜聽著故事的孩子們,立即打破沈默,纏著她,用著甜嫩清脆的嗓音,湧出了一個又一個令人應接不暇的問題。

「然後呢?然後呢?」
「王子和公主結婚之後呢?」
「幸福快樂的生活?什麼叫做幸福快樂的生活啊?」
「他們會生下小王子和小公主嗎?」
「他們結婚以後會不會吵架?」
「為什麼每個故事的結局都是這樣呢?」

面對著這樣一連串的問題,她的笑容不減,臉上表情沒有絲毫不耐,依舊仍是溫柔動人。「然後啊,」唇邊的笑容是那麼的溫暖、燦爛,她的嗓音輕輕柔柔的,一如她給人的感覺。

如沐春風。

「只要公主和王子能在一起,那麼,無論怎麼樣,他們都會過著幸福的生活。」她一邊對著眼前的小朋友們說著,目光悄悄的望了一眼她的右手,在那兒與她掌心緊緊交握著的,屬於他的溫暖大手。

今天是星期日,事務所裡頭的同事們發起了一個到育幼院做一日義工的活動,聽到這個消息,她義不容辭的答應參與,而知道了她這個行程的他,沒有多說些什麼,只是一路跟隨。

只是啊,她的同事們,到了育幼院後,個個有力出力,修理破舊校舍、清理環境、陪著院童玩耍……人人忙的不亦樂乎。而他呢?這一整個上午,他都沒離開過她半步。

不管她到那兒,他都在她身邊,那緊緊握著的雙手,沒有一時半刻分開過。就連現在,她在這兒跟小朋友們講著故事,他也仍然是握住她的手,頭枕在一旁的樹幹上,然後,睡的香甜誘人。

真是的!有些好笑又好氣的望著他,他難道不知道,他這個模樣是在誘人犯罪嗎?

一整個早上,已經數不清有多少位小女孩,一個接著一個的挨近她身邊,拉著她的衣袖,向她輕聲說著悄悄話。問她,她們可不可以偷偷的親一下那位天使哥哥?只要一下就好,她們絕對會很小心很小心,不會吵醒天使哥哥的。

但是,面對這些小女孩們誠摯的童言童語,以及那一張張熱烈懇求的小臉,出人意料的,她卻認真且嚴肅的對她們搖了搖頭。

她承認,她是個小氣鬼;她承認,那些小女孩若是吻了他,她心裡會不舒服;她承認,她不喜歡除了她以外的人輕易碰觸他。他是她的,誰都不能夠任意染指,即使今天,對象只是一群尚未成年的小女孩她都不會允許。

這實在是很沒有道理,而且也似乎太小題大做了點,這些她都知道,都明白。只不過,女人心哪,總是很小很小的。

在他的身上,就只能沾染上她一個人的氣息。

這檥很霸道嗎?很不盡人情嗎?很自私嗎?

好,這些她都承認,她也不做任何的辯解。可是,誰叫他,是只屬於她一個人的類呢?

這是他所給予她的特權,是他所准許的,是他對她的寵溺,才造成她今天的理直氣壯。

含笑望著眼前的這群孩子,看著他們似懂非懂的模樣,她的笑顏更加燦爛。她知道她所說的話,這些孩子們其實還不太能夠瞭解。

不過無妨,總有一天他們會明白的。當有一天,當他們遇上了那命定一生的人時,他們就會明白她今天所說的話。

無論在那裡,也不管發生什麼事,遭遇到什麼挫折,心裡頭即使有著不開心,但只要能和心愛的人在一起,那麼,他們終會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。每一個人,都是公主和王子。

就如同她和他一般。

聽了她的話,默默沈靜了半晌的孩子們,不過多時,就又立即鼓噪起來。

「姐姐妳說什麼啊?不懂不懂!我們聽不懂啊!」
「為什麼只要公主和王子在一起,他們就會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?」
「公主和王子本來就會在一直在一起啊,他們不會分開的。」

孩子們的問題越提越多,場面看來幾乎都要失控了。

「好了好了,大家靜一靜。」臉上依舊掛著笑容,沒有大聲嚷嚷,沒有提高音量,就只是溫柔的環視了這些孩子們一眼,奇異的,在她的目光之下,大家卻都乖乖的安靜了下來。

好奇怪哦!在這個姐姐面前,他們總是不敢太過頑皮,這位姐姐身上彷彿有著魔法,在她的面前,大家都搶著當個乖寶寶,誰也不敢調皮搗蛋。

看著眼前安靜下來的孩子們,她的笑容裡,多了點寵溺和包容。

稍稍輕輕喉嚨,正當她引起了孩子們的全副注意力,而想要開口說些什麼時,從遠方,傳來了陣陣親切的呼喚聲:「孩子們,時間到了,該回來吃飯囉!」

那聲聲呼喚,是來自於育幼院裡的修女,偏著頭看了看手腕上的錶,她這時才猛然驚覺,原來,早已到了該吃中飯的時間了。

穿著白袍的修女從遠方緩緩走來,看著圍繞在她身邊的這群還不覺得疲累的孩子們,淺笑著朝他們開口:「孩子們,姐姐給你們說了一整個早上的故事,也該讓她休息一下了,趕快回院裡頭去吧,大家等著你們開飯呢!」

小孩子耐不住飢餓,一聽到要吃飯了,馬上便一哄而散,各自往育幼院的方向飛奔而去,才不過一會兒工夫,這大樹底下就只剩下修女和她,以及仍然深深酣睡著的他。

修女走近大樹底,眼望著面前的這一雙璧人,臉上不由得露出讚嘆的笑容。活了一大把年紀了,也應該算得上是閱人無數。每年每年,在育幼院裡,她總不知要接待多少對膝下猶虛,想要領養個孩子的善心夫婦們。但是,在那之中,卻沒有任何一對能夠比得上眼前的這兩人。

他們倆,有著相同相似的動人氣質,那同樣清澄透明的靈魂,以及安定人心的力量。看著他們,她絕對絕對深深相信,在很久很久之前,他們倆一定皆是忠誠服侍上帝的純潔天使。

「安修女,」她盈盈而立,帶著淺淺笑顏,看著慈詳溫婉的白衣修女,她輕輕頷首致意。「不好意思,打擾你們了。」

「那兒的話,」安修女笑著朝她搖搖頭,「你們那有打擾我們呢?事實上,該是我們向你們道謝才是。」

清掃環境、整修校舍、陪著院童們玩遊戲,這群平日西裝筆挺的有為律師們,個個都忙的揮汗如雨。

「你們真是幫了我們很大的忙,辛苦你們了。」安修女誠心的向著她道謝,他們這群人,真像是上帝所派來幫助他們的善心天使。「當然,還有那位先生。」頓了頓,安修女看了一眼仍在睡夢中酣然沈眠的他,一身白衣,飄然出塵,彷若不像這個塵世中的人物。「我們也十分的感謝他所給予我們的捐款。」

那張支票上的金額,幾乎是他們院內三年的捐款總額,但是那位先生卻眼也不眨,大筆一揮。

「您別這麼說,」淡淡笑顏掛於嘴邊,她笑著回應安修女。「這是我們應該做的,一點也不辛苦,可以為這些孩子們做些事,我們也覺得很開心。更何況,比起你們,我們所做的根本算不了什麼。」

「這是上帝所交付予我們的任務,也是我們所應該做的事,一點也不值得誇耀。」對於她所說的話,安修女依然是謙和有禮,一點兒也不居功。「藤堂小姐,妳也忙了一整個上午了,午飯已經準備好了,一起過來用餐吧。」

「我知道了,謝謝您,」向著安修女輕輕一躬身,她溫柔回語。「我們待會兒就過去,您就別等我們了,先開飯吧。」

「好,我知道了。」帶著讚嘆的目光,再次深深望向眼前的這一對佳偶,安修女轉頭離去。「願天主賜福於你們。」誠心真意的,安修女為他們倆留下祝福話語。

「願天主也賜福於您。」同樣的,她也衷心為著這位慈詳和靄的修女祈禱。

目送著安修女漸漸消逝於視線之中,她轉過頭,在他身邊悄悄矮下身子,看著這位仍在睡夢中的天使。

有些愛憐的,她伸出手將覆於他臉上的髮絲輕輕拂開,露出他俊挺的臉龐,修長纖指輕輕滑過他的眉眼,細細地描繪著他的五官,最後,落於他的唇邊。

突然之間,令她悴不及防的,置於他臉龐上的手被緊緊握住,然後,原本在上一秒裡還沈沈熟睡著的他,卻在下一秒鐘驀然清醒過來,支起修長的身子,給了她一個纏綿至極的深深長吻。

然後,他那迷矇飄忽的眼神才算真正清醒過來。

「早。」給了她一個大大的微笑,微微一使力,他又將她拉進懷中。能夠一睜開眼就可以看到她,對他來說,這真是難以言述的幸福感覺。

「還早啊。」躺在他懷裡,她好笑的羞羞他的俊顏,眼裡有著深深的笑意,映入他的瞳底,照亮他的心。「都到了該吃午餐的時間了。」

「吃午餐?」他的眼瞳,因為聽見而這句話而清亮了起來。

「怎麼了?」看著他的那份興奮模樣,她忍不住因而漾出璨爛笑顏。「你肚子餓了?」

「不是。」搖搖頭,他站起身子,大掌握住她纖細小手,順手為她理好有些淩亂的髮絲,靠近她溫暖的身子,鼻息間盡是屬於她的淡淡清香,實在是無法忍得住,低下頭,他再次吻上那香甜如蜜的嫣紅櫻唇。

環住她柔軟身子,兩人緊緊相擁,心貼著心,兩顆心臟跳動的頻率竟是如此相近,彷若同是一顆心。

有些孩子氣的,他在她的頸上、肩上悄悄印下淡淡紅痕,想要在她身上烙下記號,好讓人知道,她是心有所屬的。攬住她;貼近她;靠著她;怎麼樣都捨不得放開她半秒。

他已經有四個小時又二十六分鐘再四十五秒沒有抱著她了,那群小鬼纏了她一整個早上,現在,總該輪到他了吧?

所以,密密實實,纏纏綿綿,溫溫柔柔,一個吻接著一個吻,他對她,怎麼樣都吻她不夠。

「好了,好了。」嘴邊帶著淺淺彎弧,她偏著頭邊笑邊閃躲著他越來越熱切的深深長吻。

好不容易,她輕輕與他拉開小小距離,頭枕在他胸口微微輕喘口氣,臉上帶著點點紅霞,有些嬌羞有些埋怨的橫了他一眼。「你啊!」實在是好氣又好笑,她對他,也是沒有任何辦法。

臉上帶著淡淡笑顏,他有著一抹詭計得逞的頑皮神態。在她頰上神速的又偷得一吻,他終於心滿意足的鬆開她身子,轉而緊握住她的手,卻將她帶往與育幼院完全相反的方向。

「怎麼了?」跟著他移動身子,帶著疑惑的目光,她有些不解的問。「回院裡不是往這個方向啊?」

「我們不回去那兒。」回頭望向她,伸手替她撥開她被風吹到頰上的淩亂髮絲,那眼眸裡,盡是滿滿的寵溺溫柔。「累不累?」沈默了半晌,他輕聲問著她,「我背妳好不好?」

哎,真是的,他又來了。那嘴角的彎弧,止也止不住;那眼瞳裡的晶亮神采,璀璨動人。輕輕搖搖頭,她對他,還是只能無可奈何。

從小到大,身為花澤集團的唯一繼承著,他的生活盡是養尊處優,處處受人尊榮,事事萬項,不等他開口,即有專人為他處理妥當,根本動不了他一根小指頭,也從來不需勞他費心,在他的手上,很少拿過比一把小提琴還要重的東西,完全可以不客氣的說,眼前這個飄逸出塵的俊秀男子,是個不曾做過任何粗活的富家公子哥兒。

可是,雖然他是個高高在上的大少爺,但她,卻是這個大少爺捧在手心上的珍寶。

小心翼翼,盡心呵護,給了所有他所能給的一切,卻還怕,給的還不夠。

其實,夠了,真的夠了。停下腳步,她笑望著他,在那笑容裡,是笑他的癡、笑他的傻,但更多更多的是,心滿意足。

「你啊,」還是只能說這句話,前後才走了不到五十米的距離,他居然就問她累不累?「我才沒有這麼嬌貴。」那漂亮眼瞳裡,帶著一絲小女兒的嬌態,是只有他才能得以瞧見的嫵媚神情。

「我只是怕妳累了。」眼看著她,他是滿臉的認真。「陪那些小鬼玩了這麼久都沒有休息,早餐也只有隨便吃了一個麵包,」而且還是在他的嚴厲監視之下才吃的,不然,她還想就這麼含糊混過去。「我怕妳的身體撐不住。」無論如何,她可是不能有半點閃失的。

朝著他俏然一笑,她偎進他溫暖胸懷中。「有你在,怕什麼?」她好笑的問道。「你會把我照顧的好好的,不是嗎?」放心的將身體的重量都交給他,她知道,他會穩穩的攬住她。

「我當然會好好的照顧你。」他理所當然的回答著她,還用得著她說嗎?對他而言,這是天經地意而毋庸置疑的事。

唉,聽著他的話,忍不住輕輕嘆息,雙手攬住他的腰,她允許自己放縱一下,將頭埋進他的胸口,靠近他的心窩,聽著那顆熾熱跳動的心,不停不停的,在喚著她的名字。

這溫暖胸懷,是她的;這顆火熱的心,也是她的,她擁有他的全心關懷,盡力呵謢,對於愛情這個課題,他們倆都還尚在學習階段,但,他卻似乎進步的比她還要神速。

「好了。」在他懷裡待了好幾分鐘,汲取了他的滿滿溫柔,也為自己補充了活力,對著他嫣然而笑,她元氣十足。「現在,大少爺,你是不是有什麼驚喜要給我啊?」

絕對是的,知他莫她,他一定又為她安排了些什麼。

「沒有什麼驚喜,」一點都不訝異計劃被她看穿,如此聰慧敏黠的她,他的所有心思,怎可能瞞得過她半分。「只是,」環著她半轉過身子,他帶著她到一處隱密陰涼的角落。

在那裡,在青翠碧綠的草坪中,鋪著一張黃白相間的格子狀野餐巾,上頭,擺滿了一樣又一樣看來令人食指大動的可口食物。

「你……」乍見這一切,她忍不住睜大了眼,半驚半喜的回過頭望著他。「你是什麼時候……」滿滿的驚訝神色映在她瞳底,她真的是無法想像。「你是怎麼辦到的?」

這一整個早上,他都一直和她在一起,半步也不曾離開過,他是在什麼時候?是在什麼時候安排打點好這一切的?

「這是秘密。」俏皮的朝她眨了眨眼,他的臉上盡是掩不住的得意神情。

「不能告訴我?」偏著頭看向他那份神采飛揚,她也跟著和他一同揚起嘴角。

「不行。」認真的對她搖搖頭,握住她纖細小手,他扶著她一同落坐在草地上。

「小氣鬼。」半真半假的,她向他嬌嗔道。

朝她無所謂的笑了笑,他伸出手,拿起放於不遠處的一個青花瓷湯盅,小心翼翼地掀開碗蓋,雙手捧至她面前。

看著那猶在冒著熱氣的湯湯水水,她不由自主的擰起了眉頭,這,不會又開始了吧?

「類……」抬首望向他,她的口氣有些無可奈何,有些撒嬌。

空出一手撫平她眉頭,他是滿臉滿臉的認真。「嚐嚐好嗎?這是我請樓大廚特地熬的,我試過了,味道很清爽,不會油膩。」為她盛了一小碗,細心的幫她吹涼,他再次捧到她面前。

「妳試試,好嗎?」

又來了,他又來了,每回都這樣,明明知道她怎麼樣也招架不了他那帶著懇求希冀的深情目光,明知道她就是會捨不得,明知道……

她就是拿這樣的他沒有半點辦法。

「你是不是吃定我了?」有些沒好氣的橫了他一眼,眼波流轉間,是教人深深迷醉的動人風情,有些賭氣,有些不甘心。

有些,讓他捨不得移開深深目光。

而他的回答,卻是只能對著她縱容的笑笑。

她說,他吃定她了?唉,天可憐見,他們倆之間,到底是誰吃定誰?

望著他那清澈的目光,倒映在她的瞳底,滿滿的,都是對她的無限關懷,萬般疼寵,悄悄輕嘆口氣,她知道她終會屈服,終會妥協,不為別的,只為了他對她的那顆心。

無奈的伸手接過瓷碗,接過他的滿滿關心,她小口小口的徐徐啜飲著,湯仍是熱的,可卻不燙口,滑入胃裡,溫暖的不止是身子,還有心。

「好啦。」好不容易,努力再努力,她終於將那盅根本是兩三人份的湯喝完,把空了的碗遞還給他,順便再送給他埋怨的一眼。

接回那製工精細的美麗瓷碗,他毫不在意的隨手給放至一旁。再接再勵,他又為她拿來另一樣可口食物。「來,妳再試試這個,這是貝洛可麗的牛角可頌,剛出爐的。」

「類……」有些警告的看了他一眼,向他搖搖頭,她決定,無論如何,這回她一定得要堅定立場,不可輕易動搖。

否則,照他這種餵法,早晚,她會胖的讓所有的人都跌破眼鏡。

可,那遞到她嘴邊的鬆軟麵包,還有他那溫柔的目光,那份全心全意,她實在是,實在是無法開口再向他說聲不。

張口吞下他所遞來的牛角可頌,實在是有些不服氣,因此,有些故意的,她在他的手上咬了一口,力道雖是不輕,但她卻也捨不得用得太重。

「你把我當豬在養啊!」真的是忍不住,她向他發出嬌嗔。

「當然不是。」低首靠近她絕美容顏,雖被她咬了一口,但他毫不放在心上,臉上的笑,甜的直可滴出蜜來。「是當作寶在養。」

被他的話給逗出歡顏,她揚起燦燦笑靨。忍不住搖搖頭,她的類哦,什麼時候學會了甜言蜜語?

有些壞心的,隨手拿起一個小小三明治,口味是他所不嗜愛的甜,她塞入他口中。光是她一個人在吃吃喝喝,這可不公平,至少,有福同享,有難也得同當。

絲毫不以為意的,他乖乖張口吞下那三明治,偏頭瞧見纖纖柔荑上沾上了點點奶油,他抓住她的小手,含入口中,心滿意足的吃掉上頭的甜美。

涓滴不剩。

「啊!」她被他的舉動給嚇了一大跳,想要抽回被他緊握住的手,可這回,壞心的人輪到是他。不肯讓她逃離他的掌握,在拉扯間,她跌至他懷中,柔細如雲的美麗髮絲似瀑布般的垂落而下,一半散於她肩頭,一半散於他身上,她的臉龐,就近在咫尺之間,絕美的容顏上,染上了淡淡紅霞,讓他,順理成章的又偷了個香。

「你啊!」伸手刮了刮他的鼻子,對著他無奈的笑笑,她拉著他坐直身子。「別淘氣了。」抬起眸望著他,她向他認真叮嚀。

回她一個溫暖笑顏,伸手撫過她柔細臉龐,向她無辜的聳聳肩,他淺笑著將她再次環入懷中。

「渴不渴?要不要喝點東西?」低首悄聲輕輕問著她,他對她的口氣,向來就都是包含著滿滿的溫柔。

這就是他的全世界啊!怎能不溫柔?怎能不用盡全心全力呵護疼寵,關懷照顧?之前他所錯過的,之前他所沒做好的,從現在起,他都要一一做好補足。

按下他又開始忙碌的一雙大手,纖細小手握著他的,她的小臉上盡是莫可奈何。「好了,你別忙了。」他是想要撐死她嗎?一樣接著一樣,片刻也不讓她休息。「我已經吃飽了。」抬起眉,她鄭重向他宣布。

「胡說。」無視於她的認真宣告,他仍然自顧自的幫她又倒了杯果汁,端到她面前。「妳才不過吃了幾塊可頌和三明治,這樣怎麼可能就夠了?」

他還來啊?有些無力的看著眼前的果汁,雖然飄散著濃濃的果香氣息,雖然看起來香甜誘人,可是……

有些孩子氣的,伸手摀住小嘴,搖著頭,她用眼神堅毅的向他訴說著她的決心,這回,說什麼也不能輕易妥協。

看著她如此堅決的模樣,他不發一語,只是將手上的那杯果汁,再次捧至她面前。沒有多說些什麼,也沒有任何的強迫動作,他就這麼端著那玻璃杯,定在她眼前。

那目光,是誠懇的,是專注的,是溫柔的,但也是不容妥協的。

對他而言,他無論什麼事都可以任著她,由著她,唯獨這件事不行。這麼一個瘦弱的身子,卻總想著要扛起這一整個世界,時時刻刻關心別人,照顧別人,卻總忘了自己。

之前他不在她身邊,那也就算了,現在有了他,說什麼他也不淮她再如此輕忽自己的身子。

她難道還不明白嗎?她對於他,究竟有多麼重要。

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,他的姿勢沒有絲毫的變動,那端著果汁的手雖然仍是平穩如昔,但……

她卻已經先認輸了。

她能怎麼辦呢?她就是沒辦法啊!沒辦法看著他就這麼一直端著那杯子,即使明知道那杯子其實並無太大重量;即使知道這很有可能是他的苦肉計,但她又能如何呢?

每次每回,他都只有這一招,可是,卻總是屢試不爽。

微微輕嘆了口氣,接過他手中的玻璃杯,看著他那欣喜的模樣,她還是只能對著他苦笑著搖搖頭。

還能再說些什麼呢?還需再說些什麼呢?這是她的類啊!用盡全心愛著她、寵著她的類。

他對於她的情感實在是太過濃烈,讓她實在無以為報,只能,以心還心。

只能夠還給他,如同他一般熾熱的心。

放下手頭上的杯子,望著他滿意的笑容,雖然有點不甘心,但是,她卻也忍不住跟著他一同彎起嘴角,伸手拿起美味的可頌,這回,輪到她遞到他面前。

揚起眉,她偏著頭望向他,而他,二話不說的乖乖吃下,接著,是小巧美味的三明治,香甜的果汁,一口接著一口,倆人相視而笑,甜甜蜜蜜,無需再多言多語,此時,無聲勝有聲。

就這樣,在一來一往間,不知不覺中,他們居然也將面前所擺的滿滿食物給一掃而空。

「好飽哦!」不行了,吃飽喝足,她倚靠在他的身上,連一根小指頭都動不了。真是有點不敢置信,他們倆,竟然吃下了這麼多東西。

「照你這種養法,遲早有一天,我會胖的讓你認不出來。」真的是好撐哦,抬起頭看著他,口吻中帶著一絲不滿,她向他埋怨道。

「怎麼會。」握著她的手,環住她的腰,將她穩穩的攬在懷中,他的笑,滿足的像擁有了全世界。

「妳再怎麼樣,都還是妳。」她這是白操心了,不管她變成什麼模樣,他都會認出她來,無論如何,不會錯認。

即使是換了時空,變了容顏,他依然還是能夠在茫茫人海中再次尋到她。

哎,聽著他的話,在他懷中綻起美麗笑顏,纖細小手與他的修長大手相互交纏,頭枕在他肩頭,清柔涼風迎面而來,飛揚起她的髮絲。

也跟著飛揚起她的嘴角。

那朵笑顏,是因他而起,為他而綻,是笑他的痴,也笑他的傻。

伸手順著她柔細的髮,低首在她額際輕輕印下淺吻,看著她有些慵懶的模樣,他將她更往懷裡帶,為她攏緊衣衫,環著她,摟著她,讓她舒適的倚靠在他的胸懷中。

「累了嗎?」俯首悄聲輕問著她,他的大掌撫上她的髮,小心翼翼的輕輕拍著。「合上眼好好休息一下好不好?」

「不好。」懷抱裡的絕美人兒搖著頭,原本安詳寧靜的美麗笑顏在轉眼間變為俏皮可人。「這麼美麗的景緻,這麼美味的食物,如果這時,能夠再加上一點動人的音樂,你說該有多好?」微瞇著眼,舒服的輕嘆口氣,她滿懷嚮往的朝他說著。

她在刁難他,她承認。她壞心的想見他為難的模樣,這樣很不該,她知道。尤其,他是這麼樣的寵著她、順著她。

可是啊,面對著這總是以無限溫柔寵愛著她的他,她卻總壓不下腦子裡那想要欺負他的念頭。

想看他手足無措的模樣,想見他對她毫無半點辦法的無奈,呵,好好好,她知道,她是個壞女人,不過,那又如何呢?即便是如此,她,還是他的最愛。

最愛、摯愛、唯愛。無人可替,無人可比。

挑起眉,她仰首笑望著他,那眸子裡水光流轉,燦燦星光,直讓他捨不得移開半刻視線。

「怎麼樣?」那朵嬌美笑容,是甜的,是有些壞心眼的,是有些刁蠻的,是有些任性的,是有些故意的。

他早應該知道,早應該明白的,藤堂大小姐的千金小姐脾氣,向來只會在花澤少爺面前發作。

而他的回答呢?低首望著眼前笑得俏皮的她,他絲毫不見任何慌亂神色,反而胸有成竹的給了她一個神秘的淺淺微笑。

輕輕站起身,他向她微微一躬身,臉上的那抹笑顏,忍不住多了點頑皮的神態,要怎麼才能讓她明白呢?只要是她說出口的話,是她所提出來的要求,無論那是多麼艱巨的任務,多麼不可能完成的事,多麼的耍賴任性,無理取鬧,他再怎麼樣,都會為她拼命做到。

彎下身子,在她睜大明眸的驚訝神情下,他從大樹後頭,取出了一把雕工精緻的小提琴。無需調音試弦,將琴架至肩頭,弓與琴弦一接觸,清澈悠揚的樂音便立即傳了開來。

這把琴,是她送的。是她十三歲那年,在維也納著名的音樂街上,試了上千把小提琴,拉了上千首曲子,最後,才在一位老師父的壓箱底裡,挖出了這把琴。

這把琴,她帶著它上飛機,帶著它旅途奔波,一路上,不曾離開過她眼下身邊,也不曾交到他人手上,風塵僕僕的,她將它帶回了家。

這是他十一歲時的生日禮物,是她親手交至他。那天,她臉上的那份溫柔笑顏,直至今日,仍深深印在他腦海中。

而自此之後,這把琴的琴聲,即成了她的專屬樂音。

如同他對她的寵愛,這琴,保養上臘,調音拭弦,他從不假手他人,每年,他都還要抽空帶著它飛回維也納,讓當地最有名的調琴樂師,為它再做一次專業保養,以求它每一回演奏出來的樂聲,皆是完美無暇。

他的美麗琴音,她從來就無法用言語描述半分,在他的指間所流洩出來的,那一個接一個的音符,接近完美,宛若天籟。

這是她所獨享的,這是專屬於她的,這是為她而彈奏的。

他的技法、指法,早就完美的無可挑剔,但最令她心動的,卻是他在演奏時的那份專注神態。一心一意,別無他物,就如同他的心。

只有她呵!

優揚的樂聲在她耳邊迴盪,一曲終了,他放下琴,回到她身邊。

「如何?」望著她晶燦的瞳眸,那眼底,只倒映著他的身影。她是否知曉呢?他會笑,是因為有了她;他的無色世界,是因為有了她,才染上色彩;他的人生,是在遇上她之後,才真正開始的。

而在那之前,他只是存在著。

她的類,若沒有了她,將什麼都不是。

小手習慣性的與他交握,笑意淺淺淡淡,卻直上眉梢,他的所有心思,她怎會不懂,怎會不明白。
在他們倆之間,毌需言語,只憑眼神交流,即能默契相通。

只是啊!「每次都是小提琴,我有點煩了,能不能,換點別的?」嘴邊帶著不懷好意的調皮笑容,雖然早已明白他對她的心,但是,每回一有機會,她總還是愛這麼逗他、刁難他、欺負他。

這是專屬於她的特權不是嗎?更何況,他不也甘之如飴,樂在其中。

大手滑過她的長髮,看著她滿臉的盈盈笑意,眉兒彎彎,嘴角彎彎,令人不由得沉醉其中,讓他,竟就如此看痴了眼。

「怎麼樣?」揚著滿滿笑靨,她笑的有些壞心,那燦燦眼瞳中,目光流轉處,皆是動人風情。

怎麼樣?嘴角跟著她微微揚起弧度,面對著她的問題,她的再一次任性刁難,他沒有多說些什麼,只能是溫柔無奈的朝她笑了笑。

他能怎麼樣呢?對於藤堂大小姐的所有要求,無論是合理,亦或是不合理,從以前到現在,花澤少爺有那回不乖乖照辦的?

既然她聽膩了小提琴,那好吧!

沉吟了一會兒,他站起身子,伸長手臂,修長的大手,隨手摘下了一片青嫩翠綠的葉。

坐回她身畔,將葉就口,他慢慢的,慢慢的為她吹起了一曲『給愛麗絲』。

那曲調,雖然有些緩慢、有點笨拙;雖然,總是斷斷續續,小心翼翼;雖然,比起他小提琴聲的行雲流水,水準實在是差的太多,但是,他的那份全心全意,不減半絲半毫;那份專注神情,依舊深情萬分。

看著他那副認真的模樣,她忍不住深深一嘆,小手握住他的大掌,然後纏上他的頸間,投入他溫暖懷中,頭靠在他肩上,她有好長一段時間,說不出話來。

「你再這麼下去,早晚會寵壞我。」近來,這句話,好像成了她的口頭禪。

可,除了這句,她真的不知該要再說些什麼。

他對她的疼寵啊,真的,真的是已經到了無法無天的地步了。

「那又如何?」深邃目光牢牢鎖住她的,大手習慣性的握住她的髮,攬住她的溫暖身子,他的口氣平穩如昔。

他就是寵她又如何?寵壞她又如何?他心甘情願。

他的幸福,早被烙上了名字,就叫做藤堂靜。若沒有了她,他何來所謂幸福?

這個道理,有好多人不明白。可是,那不關他的事。

他只知道,對他而言,最最重要的是,懷中的這個女子。

她會欺負他;會對他任性;會故意刁難他;會整他;愛鬧他;愛逗他;愛看他吃鱉的拙樣;愛見他對她無可奈何;有時還喜歡嚇嚇他。

對每一個人都是溫柔和善,卻總是對他使著壞心眼。明知道他掛心她,卻總是為著別人奮不顧身的往危險裡衝。

可是,那又怎麼樣呢?這一切,他都由著她,依著她。這世上,他只拿她一人沒輒。

沒辦法哪,誰教他,真是愛慘了她呢?

早在很久很久以前,他就明白了這個道理。不曾抗拒,不曾迷惘,不曾疑惑。

他是她的,一直都是。不管她要不要,當然,也沒有人能夠將他推離她身旁,即便,那個人是她。

淺淺一嘆,將臉偎入他修長大掌,她只能無奈的朝著他笑著搖搖頭。「你啊。」抬起手輕撫著他的臉,她有著滿滿的疼惜。「你真是……」

真是讓她不知該拿他如何是好。

仰起頭,環住他頸,她給了他深深一吻。

帶著笑的眼瞳直直望進他眸底,他們之間,不用再多說些什麼。

她的心,他早就明白的是不是?就如同他的心。

即使她總是不說,即使外人看起來,都以為他愛她,比她愛他還要多一些,但,她的愛,卻是千真萬確的。

她的愛,毌需向其他人明說,毌需向其他人展示。

沒有說出口,並不代表不愛;沒有表現於外,也不代表愛的不夠深。

而這一切,只要他明白,他知曉,那就好了。就如同他一般,對她來說,重要的,是眼前的他。至於其他人,她管不著,也不想管。

她只想,就這麼窩在他懷裡,汲取他的滿滿溫柔。其餘的事,她一點都不放在心上。

摟住她纖細身子,為她拂去臉上落髮,不期然的,他在她臉上發現些許倦容。

「妳累了,合上眼休息一下好不好?」將她的頭按入懷中,為她擋去些許寒風,他的口吻,既愛憐又心疼。

溫言暖語在她耳畔迴盪,在他的懷裡找了個舒適的位子,長長的輕嘆了口氣,不得不承認,她真是有些倦了。

在她眉間髮際印下輕柔細吻,為她順好如絲長髮,將她溫柔護衛在他懷中,看著她慢慢合上眼,感覺她的呼吸變的平穩。瞅著她寧靜安詳的睡顏,他笑的心滿意足。

這是他的愛呵,他的最愛。

往後,她可能還是會像這樣的欺負他、刁難他、鬧他,把他弄的手足無措,讓他氣也不是,笑也不是。

更有可能,她還是會不顧自己的安危,執意的去做一些她認為應該做的事,那怕在前頭等著她的是滿滿的危險;那怕他會因此而被她嚇掉好幾條命。

不過,這又有什麼辦法呢?他早就認了。

他愛她不是嗎?對於她,他總是沒有半點辦法的,再怎麼樣,他也只能無奈笑笑,然後深深的擁她入懷,最多最多,也是只能給她一個惡狠狠的深吻。

不然呢?

對她,他根本就發不起脾氣;根本就捨不得向她提高音量;根本就無法向她說一句重話。就只能,讓她對他為所欲為。

算了算了,那又何妨呢?

只要她在他身邊,只要她安穩的在他懷中,只要她對他展開溫柔笑容,那麼,一切就無所謂了。
是不?他所求的,向來就很簡單平凡。

她說過,他是她一個人的類;而他,心甘情願成為她的。

心甘、情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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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koala1979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